作为校草的三年资深舔狗,我又一次在他们喝酒结束后尽职尽责地送去醒酒汤。我都充耳不闻,只是小心温柔地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放心,知道你蜂蜜过敏我就没放。」他那只狼一般的眼睛瞪着我,用力攥着我的手腕:「我蜂蜜从不过敏,还有我不叫江戎。」深夜,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手机刺目的光晃得我眯起了眼,想看看现在几点,半天也看不清,只能闭着眼先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混乱的人声,我依稀听出那泛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夏淼淼,我喝醉了,来酒吧接我……带醒酒汤来吧。」在交代完酒吧的位置后,他就挂断了,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穿好衣服,煲了醒酒汤提着出了门。现在已经入了冬,凌晨的夜总是刮着一股寒风,我尽力裹紧自己,等了许久才等到网约车。司机见我提着保温盒,又看目的地是个酒吧,顺嘴就多问了一句:「姑娘,去接男朋友啊?」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而我是他的舔狗,入学的那个夏天,他做志愿者帮我搬行李,汗水浸湿轻薄的白衫,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像是白雾里出没的雄鹿,带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撞傻了我的小心脏。接下来的这三年,我对他展开了痴迷的攻势,他打球我就在旁边递水,他生病我就请假陪他去打点滴,只要他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也万死不辞。整整三年他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渐渐养成了习惯,但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他的女朋友。「还得是咱们校草有魅力,一个电话,那么冷的天都有人出门,校草你都没点表示?换我我得感动死。」「表示什么呀?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夏淼淼一心付出,不求名分,你少掺和。」声音是多少夹杂些恶意的嘲笑,我往人群深处望去,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纵容着他兄弟们对我取笑、挖苦和嘲讽。我深吸口气,扬起笑脸坐到他身边,打开了保温盒,他却连手都懒得伸,仰着下巴看着我,比我人生规划还要清晰的下颌线与坚实的喉结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构成一幅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我眼看他似乎不想动手,主动拿起勺子,舀一勺醒酒汤,送到他唇边:「放心,知道你蜂蜜过敏,我就没放。」他还是没动,眼眸微微眯起,我以为他是故意给我难堪,想找点面子,便又赔着笑脸讲了许多好话,但他还是迟迟不张嘴。包厢里噤若寒蝉,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举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2当舔狗但叫错了男神的名字该怎么办?在线等,很急。校草拽住我的手,勺子里的醒酒汤泼洒在他身上,包厢里开着空调,很热,他只穿了件轻薄的衬衫,胸前湿透一片,应是春光无限,奈何此等美景,我却无心欣赏。「江戎是谁?」校草咬着牙问道。我哪里敢说话?没错,我是个舔狗,但我不只是校草的舔狗,我同时舔了很多人,个个都是顶尖优秀,充分贯彻一个思想:舔一个人是舔狗,但是舔十个,我就是战狼。但现如今这个情况,面对校草那漆黑如墨的脸色,我心中不免悲叹,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举动是愚蠢的,但是在太多树上挂绳子的举动有时候也会作茧自缚,挂在树上的绳子个个都想吊死我。他那群兄弟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刻骚动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不休,忽然就有人恍然大悟。「江戎不就是隔壁体院那个 1 米 88 的黑皮寸头肌肉男吗?我就说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哈哈哈哈,那什么……」我内心慌乱,张嘴就胡言乱语,「你们要不先聊着?我忽然想起来,家里煤气还没喂,猫也没关,我得赶紧先走。」我撒腿就跑,刚出门却被追出来的校草抓住了手腕。校草气极反笑,牙缝里挤着的字一个一个地往外蹦:「体院 1 米 88、黑皮、寸头、肌肉男?」我深吸了一口气:「他穿上鞋有 1 米 92。」我是舔狗!我有义务维持男神在外的形象,更别提身高这种男人会刻在墓碑上的东西,没精确到小数点后 4 位我都已经是在顾及现在的气氛了!「你就只想说这个?」校草明显快气昏过去了,急促地呼吸着,他穿得单薄,冷风给他的脸吹上一层红晕,吐出的每一口气都成了淡淡的白雾萦绕,带着醉意与怨怼的眼神更是分外勾人,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委屈:「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解释的?」我一方面沉醉于他的盛世美颜,一方面又对眼前的修罗场心惊胆战,大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解释?哈哈哈,是哦,我要解释一下……解释什么呢……「你要不先放手?我 3~5 个工作日之后联系你给你答复?」我正绞尽脑汁想脱身呢,校草的手越抓越紧,我只感觉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忽然,又有一只手伸过来,打开了校草的手。「学长,大庭广众,这样不好吧?不绅士。」

  3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笑眯眯的小奶狗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五官柔和,面上含笑,像是柔和的月光,没有锋利的棱角,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温柔又坚定地在身后,仿佛能照亮前方的路,只要你回头,他就在那。我立刻认出来,他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学弟,今年刚上大一,名字叫周阳晨。他见我在看他,低头与我对视,然后轻笑一声:「学姐,又见面了。」校草气急败坏:「你到底还有几条鱼?」「你不要瞎说。」我立刻清醒过来,义正词严地说道,「我是有原则的,为了避免出现混乱的关系,一个圈子里不会同时舔两个男神,我们学校我绝对就只舔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