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曾在动物园见过它“气吞山河”的血盆大口;也可能已经洞悉,那副圆头圆脑的憨厚外表下,藏着的是地球上数一数二的坏脾气;又或者,你曾在赵忠祥老师磁性的解说声中,羡慕过它们的懒散生活:

  辽阔的非洲大陆上,一轮红日正隐入地平线,在水中泡了一整天的河马也终于决定上岸觅食。它们迈开小短腿,扭着肥硕的屁股,钻入岸边的茂密木丛……

  不过,今天我们要说的这群河马,离开了非洲故土,但日子过得更加惬意:不仅“征服”了新大陆,还让一个国家的政府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

  鼎盛时期,全球80%的可卡因交易市场都属于他的麦德林贩毒集团,可以说是哥伦比亚、乃至整个世界有史以来最嚣张的毒枭。

  那些白色粉末为埃斯科巴换来巨额财富,进而“帮”他买来在哥伦比亚只手遮天的权力。

  据说,当时哥伦比亚下到普通警察,上到政府官员,都曾或多或少收过埃斯科巴的贿赂——就算被捕入狱,他也能大摇大摆地走出监牢。

  这个哥伦比亚的地下皇帝,“上下通吃”,为所欲为:策划过恐怖事件,杀过司法部长,炸过飞机航班;办过报,买过足球队,还曾涉足政坛当选国会议员。

  这位《财富》杂志曾经评出的全球七大富豪之一,在哥伦比亚马格达莱纳河的河边,为自己打造了一座“私人王国”,纳布莱斯庄园——据说在上世纪80年代,这片庄园的土地购买费就高达6300多万美元。

  埃斯科巴雇用了700个佣人,打理着庄园里的套房、私人机场、赛车跑道、斗牛场、网球场和台球厅,还有6个可以玩水上摩托艇的湖。

  在来到哥伦比亚之前,它们生活在美国加州的一个动物园里。被埃斯科巴相中后,它们从空间有限的池子里搬进了纳布莱斯庄园的宽敞水塘。

  好运气源自主人的厄运——1993年,美国和哥伦比亚的联合围剿下,埃斯科巴和他的麦德林贩毒集团灰飞烟灭。

  庄园里的其他动物,哥伦比亚政府简单粗暴,装进笼子,往动物园一送了之。可面对“赖”着不动的河马,工作人员没辙了:要把这些体重动不动就四五吨的大家伙从水里拖出来运走,实在不是件容易事。

  在“自然的召唤”下,“四口之家”很快发展成了一个大家族。2018年的时候,河马大概在40到60头之间,现在已经发展到80到100头了。

  庄园的栅栏圈不住它们,栖息地从园子里的水塘升级成了几乎流经整个哥伦比亚的马格达莱纳河。

  可在常年气候湿热的哥伦比亚,河马们过得不要太惬意:大部分时间,它们都泡在冰凉而舒适的河水里;有时候,它们也会游荡在多拉戴尔的乡野,享受着俯首可得的食物。

  而且比吃不完的食物更棒的是,哥伦比亚几乎没有能与河马抗衡的动物,那傲人的体形已经足以让它们成为“水陆双霸”——论其所向披靡,和旧主埃斯科巴有的一拼。

  不过,马格达莱纳河的一些“原住民”却遭了殃——比如水獭和海牛,因为河马们的到来不得不“搬家”;河马的粪便也变成“大杀器”,让水体富营养化,含氧量降低,导致水生物和鱼类数量衰减。

  不仅如此,河马对当地居民也是个安全威胁。在河马常常出没的湖泊河流附近,发生过多起河马伤人事件。

  就在2020年,一位牧场员工在取水时,被一头突然冒出来的河马咬住腿,抛向空中,导致腿部、臀部和多根肋骨骨折。

  更可怕的是,《每日电讯报》1月17日引用科学家预估,到2040年,哥伦比亚的河马数量将激增到1500头。届时,河马的数量将完全失控,对当地生态环境的破坏也不可逆。

  据研究者估计,这群横行无忌的外来客,已经构成哥伦比亚有史以来最“重量级”的生物入侵,如果再不加以妥善处理,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生态灾难和重大后果。

  留给哥伦比亚政府的选择并不多。给河马绝育,或者圈起来人工饲养,似乎都是不错的方式,既符合人道主义,又能控制种群规模。

  但现实的真正难点是,如何“让大象钻进冰箱里”。别忘了,河马当然不愿意平白无故被抓起来挨一刀,火爆脾气一上来,能把人类咬断。

  况且,抓捕河马的价格也一点都不美丽:平均每只需花费约4万美元,对于一个穷人仍面临营养不良问题的国家,这笔开销可有些奢侈。

  这个耗时耗力的方法放在多年前,河马数量还比较少的时候,还可一试。但现在,光是追踪一头河马就要花费3个月,一年下来,绝育的河马数,完全赶不上新出生的河马。

  经常到河边居民区串门,偶尔在后院里露个脸的河马们,似乎继承了埃斯科巴的“好人缘”。

  生前,埃斯科巴时不时资助贫民,修建教堂、房屋和医院,迄今仍有哥伦比亚底层民众把他当做慈善家。

  河马也有主人这种讨人喜欢的魔力:在普通民众看来,这些庞然大物圆头圆脑,可爱极了,怎么可能会带来危险呢?

  更重要的是,它还因为憨憨萌萌的长相,成了当地的非官方“吉祥物”,带来了不少经济收入。

  游客们会到湖边观赏河马,周边的礼品店销售带有河马图案的T恤、钥匙扣等纪念品——这样的大IP,当地人怎么舍得赶尽杀绝?

  现在,埃斯科巴的豪宅被改成了观光地,喝杯咖啡,玩玩真人CS图源:izismile.com

  2009年,军方曾射杀过一只名叫“佩佩”的雄性河马,却引起全国上下一阵哀嚎,被民众骂得狗血淋头。

  在美剧《毒枭》第一季的片头中,有这样一段字幕:“魔幻现实主义是指在高度细节化的现实的背景环境中,嵌入奇异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